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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!我怀了你的孩子

yes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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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^# 大中小发表于 2006-3-29 23:55 只看该作者

爸爸!我怀了你的孩子

我看了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但是鼻子酸酸的,有点感动!!!5 e8 y( J. }5 I7 C2 _/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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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认识，我27，她19，我们相差8岁
她说，你老得都可以做我爸啦。
我笑笑，27与19差的8岁，不象37与29差的8岁，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我们恋爱了，她喜欢叫我爸爸。
时常粘过来，坐在我腿上，爸爸，你说我明天去面试好呢，还是和同学去唱歌好？
我喜欢这种感觉，奇怪的是，我竟然喜欢。5 Z$ D' W1 @% L/ I1 z! v
当一个女孩子叫你爸爸时，你感到你对她的宠爱绝对应该是无条件的，当她在床上，大汗淋漓地叫，爸爸，快一点，再快一点时。好刺激，简直让人兽性大发，当她乖乖地躺在你怀里，和你一起看碟时，你给她做鸡翅吃，她拿着送到你嘴巴里，然后自己只是抿一抿手指上的酱汁，然后撒娇地说，我孝顺吧？——的时候，她好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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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，当我们一起出门去街上，看起来是这么般配，她挽着我的手臂，我淡淡地走着，在人群中，她显得是这么成熟，这么游刃有余，只是回到家，她的孩童本性才暴露无疑，她才19岁，在爱的人面前，9岁都不为过。8 ?2 c5 |+ K( B; L$ {4 e- Q# k

的确我也渐渐发现了这一点，刚开始的新鲜刺激都变成了怀疑，她真的只象是我的女儿，永远在问，我这样好还是那样好？永远调皮捣蛋，永远在我骂过她后第二天在学校给我发来消息说，爸爸，我错了，对不起。我工作上的压力，我在这个人际场上遭遇的挫折，永远别想在她这里得到舒解，我跟她探讨一些形而上的问题时，她永远眨着眼睛，在钱柜里，她只认识SHE，我只是在不断地宠爱她，渐渐，这宠大过了爱，这和女儿有什么区别？和真的女儿有什么区别？' A& W' h+ X$ [- V. Z: X+ d( |. K

女朋友难道不应该是那个和你有精神交流的人吗？3 s& L) V4 D' A, {' G( w
恋人之间难道不应该是彼此扶持吗？我好累。

我说我们还是分开吧，或许你真的只适合做我的女儿。她说爸爸你是不是要给我找个后妈？我看着她，哭笑不得。6 Z- m, l  d8 _
她说，那你还会疼我吗？象爸爸疼女儿一样，我说恩，我会的。
她走了，双目含泪，问我，爸爸，我还可以找男朋友吗？* N$ B& v3 b  u( m

我有了新的女朋友，和我一般大。她没有了消息，我们再少联系。我渐渐忘了她，女朋友很好，我们在一起，我感到宁静，不那么累，她是如此善解人意，我开始有信心，工作有起色，只是偶尔会想到，曾经有过一个女孩子叫我爸爸。

有过一次在一个酒吧遇到她，我牵着女友的手走出去的时候，她和一帮男女嬉闹着拥进来，她没有看到我，我却注意到她，头发长了。, {7 W9 \  f  v, ~

几个月后的一天，我和女友正准备睡觉，她打电话来，外面正在下雨，她站在我家门口，说太晚了，回不了宿舍，女友过来问是谁，我说是我认识的一个小妹妹，她有些愕然，但马上甜甜地唤，嫂子好。我给了她另一个房间，去卧室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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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睡不着，去洗手间上厕所，一进门差点魂飞魄散，她正穿着牛仔裤坐在马桶上发呆，我问她在干什么，她只是看着我说，爸爸。

我们心急火燎地拥进另一个房间，在房间我们互相脱着彼此的衣服，互相野兽一般地吻，我突然想到套子在我与女友的卧室里，她说不要紧，进来。" u2 Z) i8 K, q3 L)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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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我搂着她，问她现在还好吗，她说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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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卧室，女友已经起来了，在床上吸烟，我问她大半夜吸什么烟，她淡淡看我一眼，说我在计算时间，一支烟五分钟，我想看你厕所上了多久。然后一字字道，让她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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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大清早，她早已不知所踪，留了张条子说，嫂子，对不起，爸爸是好人。女人嗤了一声，看我，这什么乱七八糟的？抄起手机就去上班了。

再一次看到她是再几个月后，也是在一个酒吧，我也很奇怪怎么我偶尔去酒吧，怎么每次都遇到她，她居然是这个酒吧的DANCING QUEEN，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甜甜地笑着问我，爸爸，我孝顺吧的女孩了，我走出酒吧，回头发现她站在门口，穿着小可爱，远远地用手掌在小腹上划了一个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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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动作让我莫名其妙了很久，回到家，用钥匙插进锁扭动的刹那，突然全身每个毛孔都沁出一滴冷汗。) M$ T, n' r" a3 Y
那晚她说不要紧，进来。5 e( J% H2 Q& r& P% p' b$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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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拨她手机，没有人接听，我再拨，接起，我冲着电话喊，你不要那么任性！突然电话里是我女友莫名其妙地问，你说什么？
我一个人呆呆地想，是的，这都是计划好的，她来我家，与我做爱，然后我拨她电话，第一遍她看着手机不接，然后在我拨第二遍的时候迅速把号码转移到我女友手机上。
她行事如此眉头也不皱，我毛骨悚然。4 n# f+ Z+ \, n8 j$ L; F%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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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在一起时她曾说过，要和我生个孩子，叫她妈妈，让他爱上自己的妈妈，她叫我爸爸，我们是乱伦家族。我当时觉得她无比可爱。

其实我不知道她在肚子上划个圈究竟是不是这个意思，我一点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怀孕，只是我开始明白，她从来不是我以为的那个小孩子，她太了解我，从一开始她就了解我，她用一个动作就可以让我魂飞魄散，我一直以为她很幼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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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; \5 e8 v, j0 F0 @2 Q# ?( ^.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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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有时候喜欢自以为是地去解决什么问题，到头来捉襟见肘，我认为我应该主动地坦白从宽。* D& u$ H( H3 l6 J  f! k. [6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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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乎我的意料，女友并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和"女儿"究竟做了什么，不过现在她知道了。
也知道了爸爸是什么意思。
她冷笑地看我，我努力让自己有勇气面对她。1 K7 x( U& H8 q( f9 L
努力让自己有勇气面对我和女友的将来。
可惜，没有将来了。, G' V7 p: U2 o- V& Y/ A-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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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友走了，我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住了三天，突然跳起来往女儿的学校跑。. ]4 W+ y+ Q9 z/ c' ?5 J4 `
我在校门口堵住她。

你那天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？
什么动作？她眨着眼睛看我。
我闭起眼睛，叹气。
她笑了，笑得阳光灿烂。8 O' c7 j6 t0 ~2 a! K) f9 z; U
我如坠冰库。: r3 P5 H& `& g, Z: H7 K  J1 ~" H
朝她赞赏地竖起大拇指，话也讲不出。

她笑得象只甜蜜的小狐狸，一个男生远远跑来。
对不起，下课迟了。
男朋友？我斜着眼，望她。5 _. ]* T+ G: ]: ~2 @7 m: q
她朝我吐吐舌头，搂着男生的手往校门外走去
回头招手，爸爸再见。, A7 M/ {+ O4 p# ?! v6 Y# w
男生远远狐疑地问，爸爸？, n+ J* |$ W( j6 h5 [3 B
认的啦！她笑，两个人如初春的阳光般慢慢离开。( k; S* a+ G2 [

晚上，她和那个男生来了，来做客。
我不动声色地，"慈祥地"地招待他们。* r* I. b8 P$ P8 Z' g6 t$ F
我"爸爸"对我可好了，他喜欢我的朋友们。. L8 K) ?7 q# F$ {
男生胆怯地望着我，我朝他点点头。3 B2 ?/ Z0 Q9 ~! `
把刚才买的碟拿出来！爸爸这里音响好！/ S: ]9 q- Y' m/ K% i*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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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响都是我和她一起时买的，我愿意砸钱在这种地方，她当时在旁边，看得心惊肉跳。
啧啧，好贵。  N/ g6 g) I+ g
贵死啦！
怎么会有这么贵的东西？爸爸，你买这个干吗呀。' X) c& [6 y: F! C# m% N7 [) s/ {
你好罗嗦......& C2 j( ~/ [0 d' v  }0 L
恩......嘟嘴。

我把音响全部打开，把他们的碟放进去，她和男生坐在沙发上。
我......去厨房，给他们做吃的。
看看他们买的一通碟，我实在嗤之以鼻，完全没兴趣陪他们看。! C- }# j) V/ G" `
我把薯条，水果，鸡翅端到茶几上。
吃吧吃吧，我说，撑死你们。( K2 x6 }; y" p

谢谢叔叔。男生说。6 U1 i& _9 \' d0 b/ b8 t
叔叔......) I  @/ g3 Y, u: u! Q
我真是想掐死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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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看她，对着鸡翅发楞。
怕是想到以前的情景吧。

你们慢慢看。% l9 K# Z% B% ^* N3 F7 g5 h4 |1 r
叔叔你不看吗？男生问我/ r; k+ e! ~8 `6 @* l2 D
这孩子真是傻得可爱。
我去自己房间看书，我跟你们有代沟。* T9 N: V6 P( a* O4 R& |
男生真是懂事，好象很体谅地朝我点点头。
她听到代沟这个词，朝我飞了个媚眼。
神采飞扬。6 i: x" E9 W3 d! f  c( b* H

我回到房间，给女友写MAIL。( x2 @1 G+ W' a, N4 ~+ P# R2 ~
我向她求婚，希望她嫁给我。6 r2 g6 g# G0 Z" d+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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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屋一声尖叫。
我张皇冲出去。什么事？5 t2 O# ^& J! }
可乐喝光了。
她拿了可乐瓶冲我招摇。( ?8 N# _" l/ ^& r4 I9 {
我下面买！男生蹭地站起来0 G, f  n( ?# N( ]+ S8 d7 c4 U
你给我坐下！她斥道，笑吟吟望我，爸爸，你疼我的吧？/ M, w" ~! Y+ Y. G

我微笑，我去买。
这男生好爱她，看她的眼神都惊慌。4 A9 X4 C6 M- }4 B
她不该如此骗他，利用他。
今天周末，不用上班？我微笑看着她，盯着她问。
每个周末她都会是一个酒吧的DANCING QUEEN。
那男生不会知道，果然他瞪大眼睛望她，上班？
她亦微笑地看着我" m/ q8 Y, W. X- ~; A

不用，有爸爸养，我干吗要上班呢？她盯着我。
说得也是。我叹气。
下楼买可乐，突然很想哭，拿着可乐上楼，打开门。
他们正在接吻。
听到开门，男生想挣脱，她箍住她。) y% U4 `( R: V!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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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关系，就当在自己家好了。我慈祥地说道，把可乐放在桌上。7 I" b8 u' w: d* t. z
鸡翅一只也没有动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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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房，隐约听到。8 ?& m9 K2 w) s: A
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呀？
爸爸呀。
真的吗？: D4 d8 g8 ]5 s2 U
不信就给我滚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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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后来记得不是很清楚。& B: p/ L& ?9 h; m" `
后来到了一点多，我在卧室里辗转反侧的时候，她推门进来。+ p) a* ]% A0 z3 s* X; [. a
你又想叫我买什么？女儿？我讥讽地看着她。
她哀求地看着我，不发一言，我突然心软，搂住她，你怎么了到底？) J, m. L+ j5 m9 Z
不要赶我走。) Q# W9 }' _! X- 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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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她的眼神，突然记起以前好多个这样的夜晚，她调皮捣蛋的样子浮现在我面前，她对这里是多么熟悉，这里曾经是她的家。

如果女友回来怎么办？我问自己？" V  f) s2 ?% A: p3 j% U6 n
我和女友再无可能。
可她，我说了，我会此生象爸爸一样疼爱她，宠她。
或许，今夜，事情会有转折，或许，我会和她重新开始。* @8 @0 V* Y' z"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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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想住下来？我问她。5 ~3 u! m# ]) V9 ]
恩。她重重地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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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同意了，出乎我意料的，她马上兴高采烈地转身向客厅里的那个男生大叫，我爸爸同意啦，我们去睡觉吧。1 G: D. x; y$ h/ p! V0 G1 q
我呆呆看着她，他也住这里？
他是我男朋友啊，你不是说我可以找男朋友吗？
我感到我的心脏因为愤怒而颤抖，是的，她在玩我，她在用尽她19岁的智力在玩她曾经深爱的人。7 I& h7 `; C- ^' |&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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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我不会玩不过你。
好啊，我微笑道，当然。
我们注视着对方，她狠狠地盯着我，凶巴巴的。* y; U- b( m, f1 q;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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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无数次，她这么瞪着我，我们在一起时，每当她不高兴时，她会大声宣布，我生气了！
然后整个人嘟着嘴坐在那里。7 x. i9 O+ Y- H* F1 p. P- U: I- j
乖啦，我恐吓她，再不乖把你卖掉！- G7 k# F( a. d' K
她就抬起头，用这种眼神看我，瞪着我，凶巴巴的。! v+ k0 u( Y6 P
然后跳起来，搂着我的脖子，撒娇道，爸爸，我看起来吓人吧？; Z% {- A' V, n2 G; P

无可否认，当时她这样看着我，我没有感到恐惧。可是，心痛如绞。
他们去睡了，音响，电视，统统不关。
我一一关掉，突然看到一张碟片，是他们刚才买来的。1 C1 y) h4 S( p# N9 o. ?$ q9 E
《我的野蛮女友》
她曾经无数次央着我陪她一起看，说实话，我实在看不下去，看到一半就跑去阳台抽烟，每次被她拽回来，我就开始假寐。到后来，我乘她不注意，把碟找出来，扔掉了。
她看了无数遍，看得台词都背得出来，居然今天又找人看了一遍。
这个疯子。( w- _5 b% x$ k! E;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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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拾完客厅，我回卧室，刚要进去，他们那边房间打开，她打开门，笑嘻嘻地说3 P# [# @0 z0 F8 f8 i0 R/ i$ v" x
老爸。
干吗？
借个套子。& U: h1 o. V+ P9 }/ }
什么？
借个套子
我操你大爷！
她呆呆地看着我，过了一会，低下头开始掰手指——你是我爸，我大爷就是......$ u4 U0 o0 k* s1 P
我的眼泪突然流下来。- f, A. t( B0 H  u3 P
1 {8 n+ w" h. w*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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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d4 i  E- K. X" ?* H
那天晚上在我印象里有两个版本。

在第一个版本里，我躺在卧室的大床上，瞪大眼珠望着天花板，任凭隔壁欢愉的尖叫潮水般一波波涌来，我跳下床，翻箱捣柜地找棉花，塞耳朵。! z6 F' g) e) t6 R3 i% E3 [

不容怀疑，我是故意翻得惊天动地的，在翻弄的过程中，我脑中反复出现了一个被遗弃的怨妇的经典形象，头发散乱，动作迅疾且频率很大，还兼抽搐症状，如果你有看过尼古拉斯·凯奇演的《离开拉斯维加斯》，那会比较好理解一点，对，就是浑身发抖的那一种，最后我瘫在写字桌下，手里握着唯一找到的两片邦迪创可贴，上面还有一只小熊，一只小兔子。那是她上次从楼梯上摔下去，我给她买的，她觉得太可爱，不忍心贴。于是我把它们撕下来，贴在脑门上，呼呼喘气。2 O) h3 X" g. v

在第二个版本里，隔壁是很安静的，好象很纯洁，但这安静在脑中变成了最最恐怖的声音，他们现在在做什么？他们在用什么姿势？没有声音，他们不会在台灯下研究杜蕾斯包装上的英语语法吧？$ W& J/ U0 k5 s9 b) z1 o

老爸，这玩意好好玩哪。) W" ?! O. v( V9 [) l6 L4 q. V: F6 p
老爸，你戴这个不难受吗？
老爸，这活象被人死死勒住脖子啊。8 G4 N6 v4 t7 `  V
老爸，会不会里面的血倒流啊？+ ]& G6 x- i4 L- Y0 y7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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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出家门，凌晨三点，到了女友家，灯还亮着。! s" K- Y1 H* @
我敲门，她开门。9 h* ?# e) l$ {8 A! `; M
又是一场相对。
她讶异地看着我。
能不能进来坐一坐，我说，突然发现自己嗓子都是哑的。
你怎么了？她问，你哭过了？. ]4 z3 O& L4 L
没有，我想抱抱你。我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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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我是在女友家度过的，这是我生平最希奇的一夜。+ B: f: m5 u  x4 C$ G8 d# e
我住在分手的前女友家，原因是我被自己的前前女友从自己家活生生逼出来。

讽刺吧，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。' ~8 J; H+ S* l% y! l

女友为我铺床叠被，当然，好笑的是，她在为我打地铺。2 X0 T( P$ r+ n, g
她睡床，我睡地。- l7 q( A" O, H
一旦分了手，最狭小的空间也要分隔出最远的距离。  W6 i. p- l8 p/ J# [$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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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躺在地板上，听着女友安静而均匀的呼吸声。
想与之共度余生。
她睡得这么安稳。
她会同意吗？
她翻了个身。9 n  ]+ Z, {/ O# E4 W

她翻身时呼吸的频率一点没有改变。* Q: R8 c2 k9 A4 W+ H9 e6 G
她根本没有睡着，她在装睡。+ g! Q1 c# }! E! K1 v, l9 X: M2 i
我想她会的。% |7 a6 k1 _  L8 L  }) 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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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会不会嫁给我？黑暗里我问她。
你说什么？
你会不会嫁给我？
不会，永远不会。. X- u6 U9 g# m0 k
我心凉了下去，为什么？5 E8 T) s. c. O# `  }$ J, @
她沉默了很久，一字字道0 o5 t! L: ?# o: g) W2 R& Y2 W
你太变态了，我不适合你。1 {% @/ R! A4 ^* N" i  u; v;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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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没有人告诉你什么叫万念俱灰？那个时候我就是万念俱灰的。( ?3 L( O9 `( G" `3 W6 J7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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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来与她有最温馨的感情，我们一起上班，一起下班，周末看电影，一起逛家具店，经过钻饰店，她会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，让我觉得，随时我牵她手进去，出来她就会是我的妻。8 f/ N1 X/ P3 u6 G4 G#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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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有一天，那个19岁的女孩闯了回来，把我打回原形。3 f3 a2 p( e, F( j3 u
那段过去，原本是恋人的私密，现在全成了险恶。9 v4 [  R% u, }6 `' D1 m0 W
我无法往前走，前路全被堵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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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回家的路上看到那个男生和她正去上学，迎面走来，她朝我摊开手。# }2 x9 Y/ \6 m' K8 H

什么？
给我点钱。
作什么？8 Z- n% `5 |/ n" O
老去你家也不好，还是去开房。

OK。退无可退，也就无需再退了。- J* u0 ~0 R1 P4 f0 u
那一刹那，我决定正式应战。5 P5 Q& Q2 k) R3 r$ i4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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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微笑望着她，伸出手指抵住脑门——那个贴着小熊创可贴的位置，笑。4 g" Q) r  M/ z+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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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狱一共有几层？* D2 E' i( B& p# z
我想，我和我的宝贝女儿很快都会知道。8 R8 p7 _. p: Y9 {2 n. N

5# [# j3 K( I" Q& B

我讲故事有一个很大的缺点，我从来不喜欢给人物编名字，这是一件非常头痛的事情，相比之下，我更喜欢称呼这样东西。/ K3 ~. ~1 h8 [. `- _
一个人只有一个名字，但是可以有无数个称呼。
每一个称呼是一个故事。% d: O/ L* K- \+ v
所以这是一个没有名字，只有称呼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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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我不知道这种只*他和她的称谓能坚持多久。5 M' w. l& r+ L, M' S# w

要报复一个人有多少办法？& [; e1 E4 E7 r+ M5 n6 a
其实要惩罚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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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我接受了"女儿"和她的男生。让他们自由进出我的房间，为他们所欲为的任何事。8 p* @+ E, c, F5 s5 t& I9 x
那段时间是我记忆中最为诡异的时光，每天下班回到家，就可以看到她和那个男生坐在桌子前，要么在看电视，要么凑在一起做作业，那个场面极其温馨，甚至在好几次，刹那间我产生异样的幻觉，对面坐着的长发女孩确然便是我的女儿，而她心之所系的并非是我，而是边上那个男生。& V! V+ ?8 g% P1 T% E0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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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亦变得温驯起来，看到我回来抬头望我，乖乖道，爸爸，你回来了。
男生道，叔叔。% @4 ]' p2 ?! c9 A. v1 D
我带回披萨给他们吃，问他们的功课，陪他们一起看幼稚无聊的韩国片，每当边上的男生笑得浑身抽搐时，我都感到边上一双冷冷的眼神，注视着。% I/ W& o0 ^#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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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越来越频繁地住在我隔壁房间，而他的男朋友则大多回宿舍。每次我们都站在门口，朝他挥手告别。% X9 z$ w( }# J( r2 ^
路上小心。她叫。) B+ M$ i) ~1 F; Q! B: ~4 C8 X# y" ?% H  `
有空来玩。我说。
有一次，我私下问那个男生要张照片，他很奇怪，但还是给了我一张报名照。
后来一天晚上我和她一起晚饭，吃完我不动声色地起身收拾碗筷，她无限幽怨地看着我。" Q" u. b# @8 q! |) r" Q) x4 I4 W
我把刚学的新歌唱得兴高采烈。/ q5 }2 t" y: j  R% e. u! G
我洗碗，她从背后抱住我，从额头抵住我背脊，我转身，从口袋里掏出放大N倍的那张报名照，乐呵呵地展示。& l; o( k' z! M+ B- p: z# j
她的"男友"在相片里无限肃穆地望着她，仿佛象遗容。6 R% r* l/ S) h( K2 H/ X
她无限怨毒地望着我。
猪。
不孝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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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星期后发生了一件事。$ U9 o3 }/ P- ]& b2 i
那夜从女友家走出来时，我抱住她喃喃自语，如果你改变了主意，一定要告诉我。
一个星期后的一天，她改变了主意，可我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她。. b0 z& e$ ^! I9 B
那天我在家，临时下楼买包烟，上来的时候发现女儿在哭，我没有理她，回到房间，上网，突然发现MSN里女友已经消失，我心生不详，马上打开聊天记录。& d2 r# e/ ^$ E7 e1 G7 I4 C& V4 M
我冲到她房间，拼命砸门，她死也不开。8 A0 [; b- M4 g& L" w& }8 q2 u; G
女友试图与我重新开始。
而她则冒充我严厉地拒绝了她。
女友觉得不对劲，打电话到我家，她接了电话，甜蜜温柔。
装疯卖傻。! P6 ]4 S0 X0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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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门！你他妈给我开门！- |. t0 \( u0 g
不开！死也不开！
你给我等着！3 T" r, S. H3 |  M: p& C, C
那天晚上，我去了一个酒吧，叫了一个鸡，把她带回家。2 v2 @3 k2 s2 m3 B  K/ e4 u' V* p
她在客厅呆呆地看着我带着一个艳俗女人回家，开门进了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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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女脱了衣服，站在我面前，展示身材。' _* ]2 F$ O8 E' L! z
我一眼没看她，从皮夹点出一千块钱。$ _0 D# z4 N2 t9 c8 M0 W  p
叫。0 [0 ]( _7 v$ ?6 e, i  J
叫什么？! Y. o+ ~0 d5 G# Z- V
床。
我凑近她，低声说，我什么也不跟你干，你只要使劲叫。  [8 B# M" N. L! C8 Q

所以说有些东西是需要专业素养的，那只鸡在我房间叫，我皱着眉头在边上翻杂志。3 s$ }3 N4 @" J5 W* e; j9 ^+ N* m
她困惑地望我，怕是从来没碰到如此疯的客人。: m6 ]! g5 Q/ C5 T" ?0 P& A
十分钟后，我嘴笑泛起微笑。  H/ |' \' D+ L# [9 D! \
她终于来了。0 q& ]" N+ n' G+ o) O8 g
她在门外砸，使劲砸。
开门！开门！8 m; v; y# Z3 z3 K8 K6 ?
不开！死也不开！我冲着门外叫。) p9 k4 I, X% A" Q% q& p7 K. I& |
让她滚！3 C4 D& @5 ]: u7 o) Z# ^
我置若罔闻，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鸡，不要停！
屋外开始号啕大哭，她已经疯了。
我宁愿和只鸡做爱也不想抱她。- i' `) {0 _% v/ R
开门！你给我开门，她开始门外使劲踹门。

她整整哭闹了十分钟，我懒散地去开了门。% X% p8 B( L  C: R
她已瘫软在地上，哭着朝我喊，让她滚。5 A- V6 K! r7 M- E/ @% g( @
这是我家，要滚你滚。5 [& B" p! J5 m* \3 Y)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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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了。) U+ A7 \, u) A% d- \
什么也没说，默默走了。$ j6 i( e7 F2 Y4 {0 ?1 C9 M

我闭上眼睛，但愿从未认识她。睁开眼，我已痛得躬下身去。

事情本来就这样结束的。" V+ a- B/ k# q( N- v' _0 w" n
- q3 x' l$ a: R  z" F
几天后，我接到那个男生的电话，他问我女儿为什么好几天没去学校。3 Q4 H$ z6 ^/ f5 ]* ?4 i/ v; H8 B0 l
我默不作声。; {: }4 ~, p: d( o) h% k5 y
她失踪了？8 e& g9 y. T2 c6 K# @1 f/ G3 q
电话那里沉默了很久。: \  g8 y( q' Q$ d) e0 I# l
* c. W6 _2 O( l' Y
她怀孕了你不知道？男生在电话那头问我。

6
1 [. F9 {6 a8 l, j
她怀孕了？
是的。
我心脏一阵痉挛，是我的孩子？
是的。
我闭起眼睛。. M) H- ?  n2 D4 m( A6 }/ X  B2 ?. U$ s
电话里问：你是不是想问，那天晚上我们......，他笑了笑。! l9 ]# l# L. \" a7 ~9 j
我不喜欢女孩子的，他轻轻讲。

全明白了。
万死莫辞。

在普通的故事里，我找到了她，我们幸福地在一起。
对不起，这可能是你们想看的，却不是我想说的故事。9 v7 J6 J0 |' k8 i& V
9 A+ l; I6 P8 c. m! Z9 _. A2 I
我去了她学校，教务处的人说她已经办了退学手续，我到她寝室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一空，空荡的床上轻轻飘动着粉红色的纱帐，那是学期开学时我买给她的。- t# ~  @+ B7 i" P- J, ^0 v
$ k+ _% e, X. P& R. [+ q
她寝室的同学说，她整理东西时，大家都问她干吗，她笑吟吟地说，搬到男朋友家去住。  g8 D5 N% W0 N% q* x4 E6 n
大家都羡慕地看着她，东西猜测。
她同学嫌弃地看着我，仿若我是纠缠不清的第三者。
  E+ L6 ^4 M% M1 }2 [. k: ^
我去了她跳舞的酒吧，所有人都说她辞职了，我不信，天天去那里等，我拽着新上任的DANCING QUENN，一相情愿地肯定她知道她的去向，然后我就被打了。- F! C% c) x4 B5 Q; s

我做得确然有些过分，我把那个女孩子堵在女洗手间门口，她不告诉我，我决不让她上台，她耸耸肩，拨了电话，过了会来了几个人，先是好言相劝，我朝他们翻白眼，他们拖着我往酒吧门口拉，经过一张台子，我抄起一个酒瓶，然后我就被打了。
+ g  x" z( ]4 C: l) m
我爬回家，坐在家门前擦着眼泪一遍遍拨她手机。
没有"您拨的用户已关机"，没有"您拨的是空号"，没有"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。"没有"您拨的用户正在通话，请稍后拨。"，什么都没有，就是无止境的空白。

躺在地上，还在痴痴笑。
明天她就会回来了吧，摇着我的胳膊说，老爸，我好饿。0 V- J! U- U& e2 V4 f
老爸，我出去逛了圈，还是喜欢你这里。
' G- V; z. ^2 Q# b
我就这么痴痴笑着睡去，我把房间整理得很干净，我在门上贴着对联。
上联是"欢迎你回来。"' G1 E8 `8 ^0 Z' s
下联是"不许再走了。"" d3 w2 ?! f4 {4 q3 T/ A
看了看，对自己的书法很是满意。1 O$ J0 K* H1 x/ X5 o$ ?- A

三个月后我撕掉对联。
揉成一团，放进嘴里使劲咽，最后趴在马桶边干呕。
" q" N+ L( [' g  h
我大病一场。" Q/ N! g+ m: P' d  o0 d. Y
睡梦中常见一个华丽的景象。/ @: d2 Y. j( G, m0 h
一个婴儿在天花板上缓慢地爬，转过脸来，面容与她一般无异。

再也没有人见过她。

一年后的一天，我有事坐出租车路过一个师范学院，我*在车窗，远远看见一个与之一模一样的背影。我连忙叫司机停车，我冲下车，追上去一把拉住她。

回过头，是个陌生的女孩子。惊恐地望着我。
对不起，我放开。8 d( v( A, `1 N- |0 C, v
她笑了，认错人了吧。8 U3 S5 {# \2 H2 a
0 ]; t9 L* C$ o9 s) D0 ?  P
她要赶去一个地方，打不到出租车，为了抱歉，我送她，到了目的地，她下车，我留下了她的电话。# L4 c) D; b8 O9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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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，我一直在她后面保持一段距离走着，因为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背影，我常常痴痴地望着那张背影，然后缓缓走上去，搂住她，对她说，别离开我。% O5 J) p* H. h7 @/ U
她摇着头笑，傻孩子，我不离开你。
她25岁，叫我傻孩子。1 |* K6 X) A: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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渐渐地，走在一起时，我离她的背影的距离越来越短，当我们终于可以并肩走着，而我转过脸和她说话时没有一丝怀疑时，我向她求婚了。" c$ I) v) J, R! e1 n* x) c# P1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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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确实是爱她的。
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不爱她。
爱只是一个词，内容千差万别。# K* G! }; Y5 K+ B8 T
我不这样爱你，不代表我不爱你。$ q# {: W6 p4 H$ I5 E/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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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礼很简单，然而我们却异常幸福，我没有问过她的过去，她曾与谁恋爱，她也没有问过我有什么过去。. q! _( s5 g: ~7 ?- S1 p+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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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师范学校毕业，在一个幼儿园兼托儿所的所在教授小孩子。! _2 Z* c2 K* I8 }- K7 i
我辞去工作，开了一个广告公司，渐渐居然也招了些人来，添置了一部车。5 c7 y# {+ Z$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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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，便与妻开车去近郊，归来时买些当地零碎杂食供奉她的同事，我的员工。% ]  E7 l& `9 S4 y/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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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，就是这样慢慢过去的，我把她的照片放在最最隐秘的地方，隐秘到自己都不敢翻动，也不敢销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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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后的四个月零三天，如往常一样，我去接妻下班。' `) `+ P; e9 n5 s* D
妻正在和一个穿着长裙，化着淡装的女子聊天，他们并排坐在绿色的小长木凳上。
一个小孩子在他们四周调皮蹒跚地跑来跑去。7 h: }& O3 b6 A1 k5 k# a' f0 U  a

妻看到我，笑着介绍说，这是我先生。
我一动也不敢动，呆呆望着她。% r0 |$ F/ f4 u* f

我的女儿，她不再扎着马尾，长发流泻下来。
震惊从她眼眸中一闪而过。/ l; B# u1 M/ [8 t! b

你好，两秒钟后，她礼貌地伸出手，淡淡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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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子摇摇晃晃地抱着我腿，牙牙地唤，爸爸。% w; x3 o3 ^: B' e4 F6 E& u
笑得春光灿烂。# s) X% r" g" X4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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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笑起来。* Q8 t2 e# X# _' }
那不是你爸爸。2 D0 ~) ?) [* {- e*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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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，我29，她21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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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日夜思念的人在你面前，你只能装作完全不认识她，是什么感觉？, T% F- r# i, _3 ^8 u
因为她装作不认识你。4 f: \) w8 r- l3 `8 i7 f
我甚至怀疑她从未认识过我。8 l  ~9 O+ k* B" v4 d. D+ p
她爱怜地撸撸小男孩的头发，抱起来朝我们点了点头，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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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开着车，带妻去吃饭，不经意问。+ ~1 N! L+ Y1 \" k4 |7 _$ i( V; f
那是谁？* i3 o7 T" l$ V$ r: W" r
哦，她很漂亮吧。1 D  J! w7 \8 o  O. _
是哎，我嬉皮笑脸地望着妻，不过及不上你。9 F( Q7 U& [8 @3 b7 a8 X" F
于是妻满足地讲起了她的来历。; k9 M/ y# n- q. i+ k2 l

前两个月一天，突然看见她隔着幼儿园的栏杆，无限贪婪地看着，我回望她。- P$ K3 i) W3 G1 i  R" W9 f
她朝我笑笑，我请她进来坐。
过了两天，她带了那个孩子来。1 S, q  L* i! b7 n/ Z; Y
她似乎很忙，总是周末来接他，平时都归我们园照管。+ _2 W* E. a, P  i1 d6 {8 N4 i
妻的幼稚园有日夜寄宿的一项服务。
类似孤儿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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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多少次我去接妻时，我的孩子正在我边上玩着积木？
我极疲倦。4 `# b, X6 m; G
累了吧，早点回去吧，妻温顺极。% y* v5 b- y6 \- G
晚上，我抱着妻，一次次进入她，流着眼泪。- D/ ]$ S- N. l

妻摸着我的脸颊，问我怎么了。
我说我爱你。6 j7 S2 g$ k  ~5 b+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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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拜一，我离开公司去了那里，妻只是惊讶我怎么给她惊喜，没空顾我。
我找到那个孩子，问他妈妈好吗。
他只是笑着唤爸爸。' ^' U. h* F" \  ?$ b, V7 F$ `& F
似乎妈妈只教过这一句。

第二个周末，我早早等在那边，她抱着孩子与妻出来，似乎与妻很谈得来。
望见我，朝我点点头。
不如回家一起吃个便饭。我提议。
妻极热烈地赞成，搂住我。
我老公做的鸡翅可好吃。

我迫切盯着她，她惶恐地看了看妻，低下看了看孩子。# _: t# k+ y' i) v) c. W
好。2 l2 @1 j9 ~2 }- `: g! T: @
我便开车送她们回家，一个人在超市里买了许多菜，路过速冻鸡翅，独独跳了过去。! z. w$ Q2 _1 C
看到她再吃我做的鸡翅，会想起"我孝顺吧"的笑容，我会崩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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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，妻正带着她展览我们的家。
她何尝不熟悉每一寸。只是淡淡随着妻介绍，笑。$ n. }% g# q& L; f% s# H8 s$ `9 |
望着妻幸福的笑容，我决定与她一样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。9 @! r, |' H3 p$ F
于是这顿饭吃得极其圆满，我讲起公司的趣事，她笑得十分开心。
喝了酒，更是笑得手舞足蹈。" |9 i, E( k+ O5 e; Z) f
时光刹那倒流。3 {8 \! N3 y, E+ K#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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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了，妻让我送她回去，她点头。
下楼时，她抱着孩子，我心跳得很厉害。
我手里握着车钥匙，口袋里的信用卡还有钱。. I, T- X% k* f$ _; y4 ~( i9 ?6 _+ x$ S
如果此刻我拽着她的手，开着车，从此天涯海角，为什么不？
当时，真有一瞬间是这样想，豁出去算了。
真的豁出去算了。
房子，公司，一切都留给妻。
这样的机会，再也没有。$ v8 X% v  i" A7 [7 f# G
然而不行。7 s7 @) W* d" p/ {& M* R
抵不过，便是责任二字。' [7 V9 S. L" {% D' Y$ j& m
恨自己恨到骨子里。

到得楼下，她说就到这里吧，我打车回去。6 v5 X' S) t* I
我一把拽住她，装到什么时候？9 T/ J' ~( b1 w' U& F
我没装呀？她笑了，笑得还是那么好看的，说，我已经不爱你了。  k- Y# i+ I+ W+ ]/ l0 R
不相信？! N7 l5 u* l6 T4 u2 K% I

我深呼吸，两次，笑。
真的？
真的！她看着我，无比认真地回答。, ^, }7 i/ v# K% ?5 L: W6 @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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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真又有交锋感。! W) R/ F3 |; [( s* [1 j
于是我笑，好呀，那时常来玩。说罢，还是盯着她眼睛。3 G9 F3 c4 G. x. d! n+ b9 Y
人，总是斗不过好胜之心。

只要你没意见。她笑得眼神复杂。5 c. S# U1 b/ [% E6 m, |5 ~0 p

然后，她便成为我们家的好友，妻会到周末，由我开车送到商业区。
她候在那里，两个人亲如姐妹般携手逛街。
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回来，在房间里互相比试，笑着让我进来评比。
有时候她们甚至在饭桌上同气连枝地嘲弄我。  s) u5 ]2 G/ I5 g3 m5 U0 f!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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哟，今天带得领带很帅的嘛，秘书买的呀？! @4 S3 a" v' W9 R: p7 n
呀，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开不起玩笑啦。说说你老公，怎么这样呀，多不好。( z) A( \6 D$ h
妻笑吟吟地看着我们闹。8 z5 ?6 m# a4 \# m/ J
他就象个孩子，什么都说不起。妻笑着挡驾。
乖噢，妈妈给你买糖吃，妻胡噜我头发。
我坐在那里装疯卖傻，谢谢妈妈。" A0 L) _! F, D5 l2 }, M' D
( l( S& z. @2 y
大家笑，一室春光。

我从来没问她一年多来如何过的，我不敢问。
是怕回答。
她让我送她了，只是永远送不到目的地，在快到时，边叫，下来下来，到了。
一个多月后的一天，我放她下来，她跳下去，象小鹿一样。
是啊，她才21。2 l0 S; x* l/ R4 p
我抱住孩子，逗弄着不肯放。
她先是在边上看着笑，笑着笑着捂住嘴，然后失声痛哭。
我走上去，轻轻搂住她。& d7 b4 b+ ]: F: q' o
她一把抱住我。
老爸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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刹那间我肝胆俱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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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下着雨，她在我怀里哭了很久，浑身颤抖，哭了整整两个小时，仿佛一年多来的全部爆发出来。
我紧紧抱住她。
贪得一秒是一秒。6 n" T1 [1 J7 s/ M5 L5 F

最后她放开我，抬起头。1 T) Z6 {$ @* @$ @& M+ q/ _4 R
这不是我们的孩子！3 _, F0 s4 C8 W$ K. |
我们的孩子死了！8 k  b. A) D3 J. Z$ y! 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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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我要送她回家，她不肯。1 I9 y/ z4 @9 H+ p2 d; W# j! l
她还是怕我知道她出处。9 q: C2 ^$ e3 y- X6 V/ g8 u) S
我坚持。( k, g( f5 d' V
她望着我，说不如去酒店。; C0 D7 |; Y6 g/ A* j4 C# w/ d2 V5 R
她急需休息或者倾诉。, M6 W/ s; v3 a' u
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。
开了房，服务生带我们进房。% ]/ h; D  U! O! X
进了房，她将孩子放下，我搂抱住她。
她轻轻将我推开。
告诉我这一年来怎么过的。我紧紧盯着她。  y' ^2 U* u: o! R
让我休息会，她说。. J. t- Z  d# a0 q
自顾自走过去。
躺在床上，闭着眼睛，一动不动。. X& j* ?9 N6 `1 P/ k( M
我望着她甜美的睡容，突然忆起以前相处时的时光，常常早上醒过来，咫尺间便是这样一张甜美的睡容，安详，宁静，象个孩子一般好看，她的皮肤，好象吹弹便破，每当那时，我便会恶作剧地使劲吹她的脸，看看到底能不能吹破掉。被我吵醒，她都会大叫。
肆无忌惮地尖叫一番。
叫完，翻了个身，又睡着了。/ T# D& |- {) t2 A7 G, h# B' L
我慢慢走过去，看着她，端详了很久，慢慢把她遮盖在脸颊的长发掠过耳边。
她突然惊醒。
原来刚才真的睡着了。2 D9 E% R& X- r9 O* E
她朝我笑笑，起来开了罐咖啡。1 C" k* H0 @2 a0 ^8 Q; |
把孩子抱在床上，盖好被子，坐在桌角，静静望着我。
你想知道什么？5 T2 n: Y. t3 [; k& ^
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，我低沉着嗓子望她。
以前每当我用这种嗓音跟她讲话，她都会吓着，惊恐地望着我。
这次她只是淡淡一笑。
好罢。她说。; V4 d! |/ S& m1 ^/ J
那天我从你家离开，我根本就没有离开，坐在楼道里。
一个男人走上来，后来我就和他生活在一起，后来他死了，这是他的孩子。; j8 \% ]8 y2 s# V8 C0 [) P! G
她用寥寥几句总结了一年。1 Y+ E4 h; L- O( @  z" `" M
一年里她一直住在我楼下。0 I; O, p9 O  T6 ?; z- t
我们的孩子呢？# @3 X) I/ S* z( j! ~) H3 X6 A: v
他走前，把孩子托付我送去孤儿院，我没送，把自己的孩子打掉了。她淡淡说。
你好狠。我说。; B7 E) X# h& j: T
我爱他！她回敬我，你一直不相信我会爱上别人！可是我爱他，为了他，我可以带大他和别人生的孩子，把我自己的打掉！
我不信。你怎么说我都不信。1 k9 ~! L  h7 O4 _' p  }
她突然笑起来。- q1 a; f! H0 v0 W( s- _1 {
你真可爱，你不会以为这孩子是我拐带来的吧？你可以去查查公安局有没有失踪案。: \, x8 d$ x* {+ c& g8 j
你爱他？我冷笑。. \/ l9 b7 Q# ?4 w* P  I0 X# W4 Z4 N* i
你从我房间出来就爱上了另一个男人，第二天从学校搬走所有东西和他住一起？
——你的爱真珍贵！
她毫无征兆地打了我一耳光。
木无表情地看着我。( o2 a  F& S1 Y- F8 r8 V! ~" `
突然愧疚。3 Z) A% y: X) V

一切是我的错，我怎能再讥讽她。- ^* F5 E/ O7 x- b5 t4 F
不甘心罢了。
叹气。/ U% Z1 ?/ N5 \9 S7 e, @7 v( t

好，你真打算带他长大？你拿什么养他？7 P! i4 ^1 }4 N+ G
你管得真宽。她微微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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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时候我和她又四目相对地对峙着。* [5 B' L0 E$ _" ~' P6 q
在她的笑容里我突然发现我还爱她。( w6 ]9 K" c" ~, R
或者说，我竟然重新爱上了她。
恋爱后期，我已疲倦地不想望她。) G) g: ]0 I' M0 l8 f) t( J$ D
, s: g8 o9 o" G. {  h! H0 R) l
她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。
我看着你第一次领你的老婆进的楼。  C# z+ I5 I! m9 r

我有妻。# b1 w$ G" g4 b$ s
我完美的妻。: h7 p8 S0 l. Q6 a* j
我站起来，走吧，送你回家。5 @4 K' |, V. S* y2 Q4 q
你先走吧，我想在这里睡一晚，她看了看气派温适的房间。
毕竟付了钱。
况且孩子也已经睡着。. U- X; V" D1 J

心烦得不知怎么再去坚持。1 r8 t: H8 X0 T. l* q/ W
我竟然会还爱她。
或者说。/ M0 W# m* G+ P5 z4 A# _- q0 j
我竟然重新爱上她。7 t, O* Y2 K6 s9 @1 B4 v$ w
2 V& O( G) E4 e6 E
如何区分？4 ?  m3 `5 p3 E' q& c0 c. h6 K; Y
结果不还都一样？
: I& M  F& [1 e) b
她已不爱我。
好悲哀。4 A$ Q( H2 B* v, V: U) X) I
妻尚在等我。
连悲哀资格都没有。: W( D8 {% {5 K5 s

好，你早些睡。
我转身走。
她突然叫住我。0 b* q0 z9 p7 x9 w; k2 R
我回头。
她怔怔望着我，突然问。
我还能到你们家来吗？* Q# }+ v8 u$ f9 n8 g6 I; `- U. m& K
我笑笑，点了点头。
她似乎一下子松弛下来，给了我一个甜美的笑容。* M5 W! H: Q. U* P
好心疼。' I/ [; I4 _7 l" [) q* s
& ?  \1 w1 `/ f
走出房间，下了电梯。
走在大堂，想拨个电话给妻，现编个理由。  X  `, g3 i) a8 l) o( C
尽管并未对她不起，但送她送了三个小时，无论如何讲不过去。) C8 O8 u4 p* o# _& L7 I
摸口袋，手机留在房间。
记起来，刚才调了无声了，顺手放在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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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楼，敲门。她不开。
我使劲敲。6 P, R6 q+ p9 r- r4 J
一个服务生走过，我让他开。7 m% {7 Y7 _, Z) E' U1 b- [9 P
开了门，房间里空荡荡的，毫无一人。3 c: l9 K( @* A+ O4 i
怀疑走错，抬头看门号。8 [% ^# y+ P: k3 m0 Y
你看到这里的小姐走吗？我问服务生。
噢，X小姐。他说。
X小姐？X是我的姓。% I* ~( m1 f8 ~# w+ j, S
心中突然不妥。
你认识她？' p5 S9 F( A0 A% |
是，她一直住这里。只是不是这间房。! P- s' S% h" ~1 s! c/ `) W
我怔怔随着服务生按了电梯，坐再上一楼。) a; m$ ]9 M, U7 Q
他将我引到一个房前。退开。% x( k) p3 C  a# X/ L& }, d2 [
我犹疑着敲门。
门打开，她震惊地望着我。% h, P3 s8 y) w  q
我突然明白一切。$ g3 R# o5 U: Q8 w: U; y
她用什么养那孩子。
她已是一个高级*女。
我一把冲过去，掐住她脖子，将她撞在墙上，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的声音。
呜呜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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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脑袋狠狠撞在墙边，并不呼痛，只是看着我。3 V3 t+ ]) l' S7 M1 f
多少钱？
什么？9 G! z- r8 w( u) H2 w, m" d* I
多少钱？
什么？
睡你一晚多少钱？我毫无控制地叫起来。. E! |9 s3 i0 z  s0 q$ l; E( B
三千。她说。
当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情绪波动。
今天天气很好。( R2 m$ ?! I  y+ B0 o
三千。9 H2 I! W# `1 Q1 d5 W
我怔怔地望着她，渐渐浑身抽搐，无可遏止，我掏出皮夹，想找三千块扔过去。  e+ Y/ I. E( i6 t7 D0 I1 O
学那电视剧经典情节。
可惜我从不多放现金在皮夹，那多暴发。
我掏出卡。3 `) C6 b5 r. E  w+ K
可以。她开始脱裤子。6 x* o" S; Z* Y: \4 n/ X: E+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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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流眼泪了，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。( e7 \& N/ E, W$ @4 s) r5 I
她裤子脱了一半，被我抱着。
什么话也不说。1 ?5 b' }# E; p! U
只是任我抱着。
我养你。我在她耳边反复轻声说，我养你好吗？9 p) J  h* A) r9 h* E& ^; [
我好贵的。她似乎在说给自己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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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我从酒店走出来，知道自己命中注定要喂食她一生。' v7 Q/ q' p. {4 K- D
因为她是我女儿。

第二天，我叫秘书拿了报纸给我，查了市区一家小户型楼盘。" a$ ?+ d; M& k  L1 B
当天下午，自银行提了三十万，作首期。
她真的好贵。. i  h0 O. `# A% z) Y( P8 F
恋爱时，一小碗米粉都叫她高兴半天，非但如此，还逼我也必须吃得干净，不许浪费。8 r7 k; _# E) f9 Z/ c
男男女女，就喜欢这么作践自己。

这个礼拜，还是按时回家与妻吃晚饭。
她答应我，再也不了。# J6 \: b* s1 X! ~
妻对我的变化毫无察觉，或许是我年岁一大，伪装功夫高明。0 u. S) u) r" `2 B7 F
然而，在床上，妻的脸还是毫无障碍地变成了她的。* t! h6 K7 m5 U( I. u
充满讥讽。7 [8 N9 H9 X2 O7 H# h1 [
那时我竟然阳痿。

房子买得很顺利，眼看三天后她就可以住进去。3 X7 S$ H! g; a* W  y
虽然小，可是很温馨。
而且着实不便宜。
谁说温馨便宜。
那天晚上做了个梦，梦到我在那间房里和女儿彻夜做爱，孩子也变成我们的。* {7 L6 n* a- U' O9 H: x2 P) Q) _( k' G
除了会叫爸爸。% d! o! v7 O2 \. t% F# R1 @
也会叫妈妈。
她的床上功夫变得好极了。
毕竟伺候过无数男人了。3 o3 Z) I5 |( x0 K" B9 R
梦里我竟哭着笑出声来。* ~0 }7 \6 f+ i8 D: w' c9 }, o6 W

那天早早地，我去酒店接她，她早已等候着我。
收拾好一切。
穿得象个新学期开学的女生。3 U9 {1 E. c( d3 S# N7 D5 Y
我搂住她，她*在我怀里。
& e; J- h! F& i" |) R
我带她去她的新家，她看着，转头在我脖子里吻。
我心中苦笑，终于走上成功男人无可避免的路。8 z6 b  y. L; Y" h& v$ m8 f2 y: E1 j
放置好她东西，我开着车去妻的幼儿园，我们再一起回家吃晚饭，晚上她就会回到这里。$ p% d4 a7 b0 F8 S* @
但愿钢丝走到成功。
获得满场掌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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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日子，准确地说，是一个月零三天，我与妻与女儿维持着友好的情谊。
周末她们都会一起出门。我去接她们回来，在我家吃完饭，我再送她去那栋小屋。
妻给我们开车门，笑问我，这么下去，你不会爱上她吧？
我转过脸笑问女儿，这么下去，你会爱上我吗？6 H" U& K9 M: r1 O6 G7 z

送她到小屋，我们坐在沙发上，她枕在我腿上，听着爵士女声。5 r2 n( R# H3 B; @4 x
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她不听SHE了。' h( v+ m* n7 T+ j, ?
可能是楼下那个男人喜欢爵士，以前常听到楼下放爵士的。- }5 y* Y; D. _; ~2 n
一个叫SOLVERG SLETTAHJEII的挪威女歌手用一种随时会断气的声音哼唱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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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会动情，有时候我会坐着躬下身去，把她的脸完全笼住。: e5 Z/ l; m% j7 c& b3 p6 q6 H
她就开始练习闭气。: p+ b6 L/ q' e* J' M1 ^
我不屑地抬起脸看着她。
她示威似的继续闭气，我捏住她鼻子，她自动抿住嘴。! q) i5 }4 {9 W0 _, ~8 y; p# }% e+ U. ]

我得意洋洋地望着她，她双脚乱蹬，白眼翻飞，终于张嘴深吸一口气。
谁说那个时候我不想吻她呢？6 c, A. F' z  N& |

可是她爱的男人生的小孩在边上地毯上爬。, k& @# Y% ^8 y
音响里放着她爱的人爱的曲子。

我从不在那里过夜，再晚，晚上九点必然回去。& R# d; F' L. f
我也从不让她为我做饭。( B% J# t) V4 C" `* n* }8 p
那具有某种可怕的象征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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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妻会约她一起看电影。
我们一起看过一场《花样年华》: K5 [8 H( C! c; p4 {- u) i7 a6 z
在电影院里，妻坐中间，我与她坐两边。7 y) u5 i9 M/ Y8 x
看到一半，我去洗手间，出来的时候，她也正好走过来。& m+ l: k: k5 C( Q7 `5 P
我到今天也不能确定她是否有意在我上洗手间的时候也上洗手间。) N' b6 a! @3 {, c
我只记得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，我在她耳边问。0 b' g3 u# V+ a; ], B& t6 e/ {5 R
好看吗？
她踹我一脚，飞快地跑向洗手间。
由于大家都上厕所，回来的时候，就妻抱着大爆米花桶，我和她各自探出手去拿。* w' g: z5 d* e$ D& X
有时候手就会碰到。* q" n# Y# w#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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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，我和她吵了一架。3 y8 N3 E) |6 M. @! a! n
事情是这样的，在我们在爆米花桶里手碰到之后。
也就是电影散场之后，我们一起走出来。
她说她打车回去。" m  X3 ^0 R9 k4 M
那时电影刚散场，打车的人很多。
妻说我们送你，她坚持不要。
我当然知道为什么。
那情形尴尬极了。. R. q7 j# Y/ L, _) M- x  ^
你再客气我不睬你了！妻说。
女儿飞快地看了我一眼。$ j) t& }) D' U2 ]* ]
我朝她微微点头。
她吸口气，笑，好啊，欢迎来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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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我们去她家了。, E$ M9 t4 m4 a) [6 {5 ~
那个我为她买的家。7 @8 `" x4 e. v, u! w, ]
打开门，我夸张地叫。2 U) q/ W) V6 d9 V/ v
你家好棒。# p* `. f. B5 Z# [$ N- S. X% P
我们坐在沙发上，她为我们端出煮好的咖啡。) w% s3 A& c, o3 d. @* q
我兀自在那里左顾右盼，赞不绝口。

赞了半天，所有歌功颂德的词全部用光了。
我就坐在那里傻笑。( a* Q8 ^) t$ E% v0 C
女儿突然说了一句我差点摔下去的话。; d+ _. O2 y; u  X" O4 y
要不要看我的相册？
妻大为兴奋。2 `+ x9 L+ f; h) g- {  \
好啊好啊。我要看。
于是她捧出相册。
那时，我几乎心跳停止。
她这边有我们许多合影。( T" R; [* _4 H/ z
妻打开相册，一张张照片翻过。+ Z( ^) T5 L3 F0 M: g4 K
合影全部没有了。4 C, G6 E4 n  _6 o5 ~7 e
全是她单人照，在游乐场里，在学校里，在一些商店前。
当中好多张万分熟悉。0 M! m3 H( B3 v4 r' H
因为是我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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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她随口讲解，这张是哪里拍的，那张是哪里拍的。
好象和我完全没关系。$ m* m  B) c2 t% y4 u* D. v
我突然又夸张叫起来。+ X+ B# i( |$ y/ o2 e
拍得真好！技术真好！. p6 v- D" h, I9 C) e" e
她抬起头，笑骂，神经病。

送走我们，回到家，妻洗澡，我打电话给她。
她没有接。
睡到半夜，我悄悄起来。4 Q9 f" ~. K$ W0 ]( V0 N# k
开车到她家，用钥匙打开门。3 t7 D  g7 c' K/ z; @$ X
她正坐在地上哭。5 U$ [& @5 Z3 D4 b* _# @&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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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过去，从背后搂住她。
她疯狂地踢我。5 j* h( N: }" q# m

对不起，我说。  {/ o! Z+ w5 @
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。安静下来后，她说。& [) Z7 U  N, x1 e
什么？
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，房子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。
你怎么还？你拿什么还？！三秒钟后，我跳起来朝她吼。
你不用管。
你别闹了你别闹了你别闹了。# y4 }4 `2 _1 H$ }1 F; [' L) f
你很享受吗？她大叫，你为什么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？
我若不顾你感受，我就不会过来了！我也冲着她喊。
你脑子真是猪一样！我不是说我！我是说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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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呆呆望着她。
你说什么？! x! }, o5 C8 x' q0 K
她！她！她！

如果我是她，我会死的！我会自杀的！她对我喊。& x/ P; M. s# x2 x3 ?0 |
我理屈词穷。
虽然设想过千万次，但我没想到先造反的竟是她。( S8 y+ g  u3 W( v+ ^( }

好。挣扎良久，我吐出这个字。! m+ l" \. @; m0 A$ j9 G
累得半死。# s1 @4 H1 c! s5 e3 [
但你答应我，无论如何，你不许干那种事。
什么事呀？她突然又调皮起来，笑问我。
我抽了她一耳光。& Q" j" L7 p7 |7 G+ B8 F5 Y% U
打我后，我自己也呆住了，她也呆住了。2 g) o/ w4 e8 V
我从来没打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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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开玩笑的。她低下头轻道。2 u! i# N2 |& a# I, r8 N9 x
我抱住她，反复说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。/ t- g3 a$ Q9 j) K
在印象中，那个晚上，我说了无数声对不起。
好象真的没有机会再说了。
她似乎也明白了，我已决定真的不再来，于是任我抱着。
一个小时后，我走了。

回到家，妻迷迷糊糊地问我去哪里了。' I: G! _( V7 V& Q: s& O, h
我说明天提案的资料忘在公司里。
妻恩了一声，把脑袋蹭在我怀里又睡了。
这个理由差到极点。9 @$ Q# |- \; }+ y
我决定不再找女儿了，也就没力气编更好的理由了。6 E5 c. e( {' \"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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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下班回到家，桌子上有一张纸上写。
不要来找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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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怔怔地站在当地。
真觉得在做梦。8 B, ]) W3 K$ ^. e( ~5 r) ?2 p
噩梦总是连着一个噩梦，永远做不醒一样。
天渐渐黑了。, f- h0 y! i" E3 Z
终于有人敲门，我冲过去开。0 L6 {0 I& o, ?8 V, E' g
是女儿。- G5 }+ h  f6 g* c3 B8 y* Y- i
那时我失去理智，拽住她喊。
你跟她说了什么！3 r4 k5 w& D9 h! @( T6 o
她只是怔怔望着我说。
孩子失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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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。& q1 c8 O8 l* I) s7 `( T
那是相册中的一张，是三年前拍的。
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到。' `" w' @% i0 H  @$ H1 l/ N& b$ `
她的背后，有一面镜子。
镜子里那个人是我。) U) W1 i# H7 }$ 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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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晚上我们通宵都没有睡，我们坐在彼此熟悉的环境里。- ]" }# ~& z4 o0 }! F5 W
因为少了一个人，我们变得如此陌生。: _- ]' U2 S" x
近半年以来，我与她的关系是得以妻的存在而赖以维持的，而妻一旦走开，所有的维系在刹那间便呈现出其狰狞的本质。
有时候你认为是阻碍的东西，等到撤消，你才发现是唯一的维系。
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。
我们根本不敢对视。/ h0 h- W" ?) C: K; n) q  J6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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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我们把所有的力量用来寻找妻的下落。5 _; h$ a. ^7 R( I, W) U
我们寻访各种我们认识的人。: A( L, ]1 B2 x7 d  N  L0 Y
我们拨打无数个我这辈子都不会拨的电话。% K: S6 r5 v% G2 x8 S
在这种类似同舟共济的努力上，我们暂时忘却我们的罪恶。
无论如何，当你用尽全力去赎罪，去弥补的时候，感觉是会好一些的。
尽管你深知，这种努力完全徒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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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每到晚上，共对的时候。
我们就特别地沉默。% P/ v! a" @* f* \; k: U2 i0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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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初的时候，我们收到了妻的信。
严格说来，那不是一封信，是一张信封，和里面的两张船票。

我记得那天下午，我打开信箱，看到熟悉的笔迹。
心跳几乎停止。
在拆信的当时，手都在发抖，害怕跌落出一张遗体鉴定书。
竟然是两张船票。, p7 v" B  r7 s/ v0 s(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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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船票交给女儿的时候，她也呆住了。
这是三天后的船。
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，没有到了那之后如何，没有具体的提示，没有多余一个字，就是光洁的两张船票。
妻料到我们势在必行。
我们的确势在必行。' q$ h0 c$ X) Q. a5 ^$ r( R'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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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剩下三天。
前途完全未卜。0 q; W; M: S8 A
妻为什么剩三天给我们呢？是让我们准备行李吗？+ G3 l% c; c* E& n# P: ^
还是准备后事？+ b8 w) h( n& Z" A3 {  W% k
我去公司，召集部门主管开会。+ k+ P1 @) O. R! w2 Q
说离开一段时间。" H1 m# N9 d+ U1 e" R  {8 t/ z
我把工作调配得井然有序，把接下去的工作计划全部排好。
警告小辈在我不在时不许偷懒。; T0 o" ]% r: A, r0 c' t0 G! `
私交好的同事暗地问我，究竟要出行几天，我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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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显得很奇怪，她在这三天里选择买衣服。# X* [  C  G' Z' a7 j* E( k
相对于我，她似乎过节一样。6 D5 S; K% J$ `. Z/ u' x8 @
让我无论如何抽出一天来，陪她买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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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一家家店逛，她拉着我的手兴高采烈地流连在不同的商铺里。. d: y+ d& P( X- N
享受和每一个老板侃价的乐趣。0 c' x; `; b# h2 Z2 Z
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大包小包，又嚷着肚子饿，拽我去餐厅吃饭。
吸着绿色的果汁，两眼朝我骨溜溜地转。# v  z* h: j1 d) ?7 `
随即笑起来，吸起半吸管，朝着我慢慢吐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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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我真怀疑我和她不是将要去一个完全不可预知的地方，而是压根就在夏威夷度假。

在起程前的最后一晚，我们做爱了。9 |+ F" s. u4 v# w* g" `  C! X6 b3 [4 \
这是我们重遇后到那天第一次做爱。, @* P7 A# s4 O+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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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记得那是从外面购物完回来，我们都在各自默默整理自己的行李。
出差过无数次，第一次不知道往自己的箱子里放什么。
她更加绝，买的衣服，没有一件放进箱子。7 Y/ Z6 b; u% M) z* t" E6 l1 U
我们就这么互相不说话地，各自理自己的衣服。' m3 S+ D2 y2 g& b; a
我不知道她究竟在箱子里放了什么，整个行李箱都合不上，她就跳上去，坐得非常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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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才知道，她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，沙发*垫，地毯，尽量在拖延整理的时间。
因为我们都知道，理完后相对的场面是致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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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终究这场面还是到来了。
她终于把箱子合上了。
我和她互相望着。

我们终于慢慢走近，同时伸出手臂抱住对方。
用嘴唇寻找彼此。5 K( E, c( u5 ]
从到到尾我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用极其缓慢的动作脱着彼此的衣服，好象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。/ c+ i! v. r- H# h/ j

记忆中，那晚她的叫声是最为凄楚的。/ V0 [2 Z5 d" o. ^5 Z; Z5 t) D,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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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我们一前一后，提着箱子上了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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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

妻的卡里有不少钱，她似乎也极大方地给我们买了两张头等舱的船票。
船是豪华邮轮。
具体开往什么地方，由于和这个故事本身关系不大，我就不多说了。
总之，我与女儿登上船的刹那，我感觉象登上泰坦尼克一般。
撞上冰块，然后一起沉没，然后手拉手一起葬身。
我那时还不知道，虽然这看起来很悲惨，但相比与今后实在发生的事，那样要幸福和美丽得多了。9 z  i$ }5 F- K  M
船启程的时候，是傍晚。
我和她站在栏杆处，望着下面翻滚的江水。7 r1 u# v1 v' e' |* Y$ \
冷吧？我看看她。
还好，她朝我羞涩地看了一眼，转身进了房间。/ |( h% b: t+ F3 }+ f

自从昨夜那一场看似突如其来却势在必行的做爱后，我们就很难正常地说话。
这对我们来说，象一个各自必须珍藏，却永远不能放在我们中间，供我们正视的事情。- k  p0 }4 ^; c+ j
我盯着船离岸越来越远。

岸边送行的人渐渐散去，有一个人还在那里怔怔地望着我们。
那个人是妻。$ j) s9 G0 l* S3 @+ \
我和她逐渐地对视着，视线逐渐拉远，我想叫出声喊，但嗓子居然是哑的。% K  ~% n' G7 Y4 Z4 R4 s0 c- G* b
我不知道这船的离开，这妻的站立，是什么意思。
女儿当时在船舱里。5 l9 M8 q. g. b3 b" R6 Y
我怔怔地望着妻，妻远远地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，举手朝我挥别。% q* T  q5 S) l+ Q# r+ h  G( V/ W

这个场面，其实是非常非常恐怖的，非常非常的恐怖。
我们渐渐地开远了。8 \( T2 e" O* u' M. N
妻变成一个再也望不见的点。  S; z# E/ G' k) L% m6 M" X8 K
海上只有一些浮标，随着海浪逐渐漂浮，我脸色惨白，象被冰雹砸了五个小时一样，回到船舱，看着女儿。. m, k' H$ e9 \2 ['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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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啦？她抬头问我。' [9 y! U" ^" ^
没有什么。我勉强笑笑。
她噢了一声，站起来不看我，我吃饭去了，就蹦蹦跳跳地开了门，去了餐厅。

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刚才的景象，可能是怕她承受不住，可能事情本身已经超出了我能预计的范围，我感觉到船以某种稳定的振幅前进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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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舱里的喇叭居然会放音乐。5 n1 d- Q) l( Y2 g
我坐在船舱的床上安静地听着音乐，回忆着妻刚才的眼神，准确说来，那是一种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，或许，只有在彼此逐渐消失在视线的最后刹那，我从中读到了些许不舍的东西，但那也很有可能是我的一相情愿。

到了晚上10点多，女儿回来了，她已然喝醉。- P$ D1 z4 {- N) h& Q& h. o# ?+ v
我们去跳舞吧。她一把牵住我手，把我往外拖。
我使劲摔开她手，看着她。
你看我干吗？她冲着我喊，你看着我干吗？
我其实心里非常明白，女儿对目的地，对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一百万个可能充满恐惧，在这种恐惧之下她选择了一种疯狂的发泄，无论是买衣服，还是跳舞，都是她对此的反抗。
我不能告诉女儿此行已然毫无意义，生活当中随时会有某种旋涡状的东西，我已感受到它的存在，可我只能咬住牙关，不便透露，因为这无比险恶。

我安静地看着她。
她突然笑了，你早点睡，我去玩了。$ C5 q1 V5 D( z* J/ ?
她在我面前脱下衣服，换了一件无比性感的衣服，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。5 g. |+ @# h) t$ \8 l" ^
我在房间里坐了一会。
到开门去了轮船的酒吧，推进门就看见一个长发的女子以无比专业的舞蹈震慑着所有人，赢来所有的掌声。4 P" S4 H& d  s4 r- n
每一个男人的眼神都是垂涎欲滴的。7 B8 v1 C1 U3 P  n7 k
真是帮猪。
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舞蹈，或许我对此本身就不熟悉，它非常的性感，但这种性感因为某种专业性在里面，故而增添了一种凛然自威的东西在里面。3 d' H6 J3 p  U  a1 @" z! s
N年前，她已是DANCING QUEEN。
我找了吧台处坐下。
她一曲跳完，走到吧台处，不看我，自然有男人上来请她喝酒了。& ^- k! u% R2 F0 s
于是他们就在我边上。7 ?6 H+ g! D( ~( x3 V8 {. r
接下去是对话。
小姐，可以认识一下吗' a  e, X: |/ f( ^0 T' @
小姐，喝杯酒如何？3 m5 m2 b/ o% r, o8 t. q
小姐，你是一个人吗？
小姐，你是学舞蹈的？
就搭讪的言语的贫乏与庸俗性而言，这个男人实在无药可救。4 L1 Z/ ?3 _) @; }2 C
女儿低头笑笑，不说话，那男人更加着迷。
围着女儿忙得团团转，小姐，可以请你跳支舞吗？
女儿笑得非常文雅，好象小家碧玉。
多年前，她就会笑得象只小狐狸了。我不忍再看下去，一个人拿了杯子欲走。
刚要走时，突然听到她说。
不行，我要和这位先生跳。: X* Q5 _' t5 T8 n- H
突然好几个人眼光转向我。4 v. w& j# h0 d' ~+ D
我回敬他们。+ }/ I. Y7 l( p9 c
女儿走上来，仰头望着我的眼睛，先生，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？
我微笑，不答。
她继续问，先生，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？
我微笑，不答。4 \. [/ D2 y5 m# S9 _
她执拗地，先生，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？  }% N2 r/ o4 A7 l2 E1 ^- h9 a2 i  D
音乐已经响到一半，只有她一个人在对着我问。: l7 L# b2 q( r0 c5 ?/ `# W) o
她的眼眶里已经有东西在闪。
还在苦苦追问，先生，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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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和她跳舞，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和她跳舞，可能当时，本身我心情就无端烦躁的缘故，我看着她这种以甜蜜的方式无比执拗地挟持，她根本不明白我们此行已充满荒谬，我看着她泪光闪闪地坚持要和我跳支舞，心里非常地反感，我只是说了一句，你自己玩吧，早点回来。转身回到船舱，整整一夜她都没有回来，在凌晨的时候，依稀在梦里见过她。7 C) t: ^6 ~3 d4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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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时候大约是凌晨四五点钟，我在睡梦中猛地睁开眼。1 i3 o1 R% b( h8 P
她正趴在床沿看着我，无声地流着眼泪。5 o0 T7 j, Q5 N0 _
一时间我根本没有清醒过来，我以为我还在梦里，于是伸出手在她脸颊上轻抚。
什么事不开心了？我问她。
她摇摇头。* h) e! U' ~3 P! l6 J( L6 m& e# U/ F
你怎么还不睡觉？我问她。  L5 J% q+ M2 m, f, ~
我看看你，你睡吧。她说。1 s3 E' E' S% C, G5 F* j! K8 D
我脑子昏昏沉沉地，噢了一声，然后闭上眼，一会又睡着了。
我不知道她究竟看了我多久，直到再次醒来的时候，天已经大亮了，我清醒得坐起来，皱着眉头看着女儿床上，一丝都不凌乱的床铺，她根本一夜都没有回来。9 Z! W4 B$ w) X; C4 p

这个时候我已经充分忘记了昨天半夜的景象，这也是我事后才想起来的，当时我只留意到她的床上有一本日记本。
我把日记本翻开，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。我没有多看，梳洗完毕出舱房找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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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餐厅，每个人都在讨论昨天一个女孩在甲板上割腕自杀的故事。
她坐在甲板上，看着满天的星星，安静地用我的刮胡刀割开自己手腕，血无声地顺着甲板流到海里。; P& \4 G! W2 F, B% u
清晨前的一场雨更是把甲板冲刷地干干净净。
直到早起的人在甲板发现她的时候，她的耳中还塞着MP3的耳机，里面放着SOLVERG SLETTAHJEII的爵士女声。
用一种几乎快断气的声音哼唱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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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她的项链的荡坠里发现了一张男人的照片，这个荡坠在那晚我们做爱时我就看到过的，但是当我试图拨开时，被她阻止了。
可能她不想让那个男人目睹当时的景象吧。
毕竟她深爱过她。
哪怕他已经死了。+ d& m3 P, W8 T& T. B2 c) K; l# a# _% s
我回到城里，整整两个多月不吃不喝，我没有再去我与妻的房间，整日把自己关在给女儿买的那栋小屋里，从早上到深夜，从来不开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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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拒绝和任何人接触，把手机也关掉。
我捧着女儿的骨灰两个多月后，觉得不能如此霸占她，或许我该把骨灰与那个男人葬在一起。
于是我通过各方手段寻找那个男人葬的地方。1 ~  X2 X: [' C4 ^
我先到了我住的地方，问各层每个邻居，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，曾经住在我家楼下。5 C: r5 @% D& ~0 O8 r
好些人都说没有见过。, D  }; i0 m+ P" M1 Z
最后一楼的一个老婆婆告诉我，这个人的确曾经住在我家，但后来搬走了。3 B6 H* P0 W% |5 m
我算了算时间，大约是我与妻结婚不久之后。

搬走了？
搬走了是怎么回事？我问那个老婆婆，他不是死了吗？
你年纪轻轻怎么老咒人死呢？老婆婆白了我一眼。
我不信，去警署查，又通过我一个做警察的同学，查了半天，的确没有这个男人的死亡记录。
他们倒给了我一个地址。

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，我捧着一坛骨灰，敲响了这个地址的门。$ |( h: U8 S# C# e# T( ?/ K: {
开门的正是妻。

当时是早上10点多钟，我敲了这扇门。
门打开后，妻出现在我面前。1 r3 @7 Y9 n3 V# C  N7 b+ o8 ]
那个瞬间，我们都呆住了。8 y6 \. {% P. i" }7 z0 N7 a

我隐隐感觉到事情还有险恶，也就是说，事情的险恶并没有到我所认为已经停止的地步，我捧着骨灰的手不断地抖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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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上午到深夜，我坐在那个男人的家里，妻从头到尾默然地不太说话，我也没有过多催促，下午四点多的时候，那个男人回家了，于是整个事情才在我面前慢慢铺展开来。+ R1 o, p( y% R) x-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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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多前，也就是我和妻结婚后不久，与这个男人发生恋情的正是妻。
"我和你结婚不多久就早知道了，你并不爱我。"& F4 ?! F9 R5 B, H+ D, a
妻坐在我对面，平静地说。
妻常常看到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怔怔发呆，有时候她叫我，我会在她叫了好几次后才惊醒，抬头问她干什么。凭一个女人的直觉，她早明白我心中有一种很不甘的东西在压抑着不流露出来，于是妻也没有流露出，当然，这是在我面前。

常常妻在吃完晚饭后，下楼去楼下的小区的长椅上坐着，直到认识那个男人。! _+ m8 [4 j, T2 m
开始他们只是聊天，坐在长椅上轻声细语的聊天。0 U" G7 g" _% |; \& {" h
直到妻了解到他身患重疾，并没有多少生命时，她早已爱上了他。& {6 W6 }( U) a8 \3 Z* ]9 j
妻决定离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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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对妻来说无疑是万分艰难而无法开口说出的决定，我虽然心底有一块位置早已空缺，而且妻或者任何人也无法填满，但至少我对妻的好是无可争议，无可挑剔的。% a: v' Z+ P+ A: ?6 r1 Y
妻根本说不出任何离开我的话。
直到妻认识了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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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妻的说法，女儿踏进那所幼儿园的那天，不知为何第一眼相见，妻看到她扒在栏杆旁，贪婪地看着小孩子时，妻就对她有了莫名的好感和信任。
她们变成了好朋友。
渐渐地，妻把与我的事情，与楼下那个男人的事情统统告诉了女儿。
这离我与女儿再次重逢，中间隔了整整一个多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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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一直没有向妻说明，直到有一天妻说着说着，便把与我的照片给女儿看。# V, l+ n( U# `3 h( B
女儿才抖得象一只风中的鸡。5 y: a' y: e/ [, f) [0 R2 J

在一个夜晚，她们一起通盘想了整件事。那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孩子，那只是幼稚园里一个小孩，他的父母每逢周末去外地采购，便托管在妻的幼稚园，女儿很喜欢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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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去的半年时间里，便是妻与女儿精心布置好的局，每一个细节，每一个碰撞，包括每一个交流，事情的每一步。
只有我被蒙在鼓里。
这其实原本是个对任何人都好，都没有任何坏处的局。% S/ F+ Y  d2 j/ f& w
妻离开我，我与女儿（我一直真爱着的人）从此在一起，妻会陪伴那个男人直到他死。$ U6 e! J+ h# Q- R4 L6 x. r, _
事情也的确按照她们的预计在进行着，偶尔我有犹豫，她们中间就会有一个人促动一下。+ T# w1 `* o; s/ }* x
那个男人的病情越来越差，只好在那一天，妻开始发难。

妻隐瞒在人群中，送我们上船，直到我发现她后，朝我挥手告别，那一刻，她的眼神中的确是刻骨的不舍。
她送我们去的地方，正是女儿失踪后所去的城市。# m5 {2 E. s8 r) R2 M3 b7 f
从头到尾，她没有怀过孕。- \3 D4 {6 c% {1 Z" J: V* @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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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告诉妻女儿的死，我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，妻的眼中是抱歉与祝福并存的眼神。
回到家，我翻开女儿的行李箱，找出那本日记。

10月6日
今天我又看到了他，我已经有整整一年多没有见过他了，他瘦了，更成熟了，他认出了我，只是他装得好象啊。# c2 W4 n! O% m7 k, J% n

11月2日8 l" i4 }/ K; I
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，只是我越来越不愿意这样，我不想骗他，可是我骗了他，我按照我们一起编的话，一次次骗着他，包括我的小孩，包括我去做鸡，他全相信了，他给我买了屋子，他以为这一切都做得很好，我是多么想告诉他，一切都和他以为的截然不同啊。

11月9日% g( o( b5 S9 \, z( g1 q
他一直在我的房间里呆着，我是多么享受和他这样呆在一起的时光啊，我们一起听SOLVERG SLETTAHJEII的歌，他老是笑我很幼稚，他送过我一盘SOLVERG SLETTAHJEII的CD，可能他自己都忘了吧，那是好几年前了，我们一起去唱片店，他送给我这张CD，我估计他自己都没有听过，只是他很讨厌我听SHE。! @* s- E8 \# A* x( }1 d! l1 L

12月1日
姐姐终于离开了，这半年来，我们计划的整件事情终于达到了效果。4 h9 S) o; H1 ?: M( c! i+ p- Y
我看着老爸迅速老下去的样子，怎么能告诉他，从头到尾我都是骗他的啊！
我怎么能告诉他，我还爱他，我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任何其他的人啊。  @) O) Y$ }0 a# c8 S8 b

明天我们就要上船了，我想带他去看那一年多来我呆的这个城市，我在那个城市里疗伤，在那个城市里长大，我多想带他去看，告诉他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熟悉的，这是姐姐给我们的船票，她希望我们幸福，希望我带他去那里忘掉一切，与我重新开始。可是我心里明白，他再不可能爱我了，我们以为这个阴谋可以成全任何人，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给他带来的伤害。2 X5 G2 B, \3 Z- E/ c' s

我们怎么可能再回到从前呢。
这怎么可能呢。# x( f6 t& ~- \1 T$ r  s# v: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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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2日
我在黑暗里一直看着你的脸，老爸，你知道吗，我一直盯着你看，想把你全部记在脑子里，带着满脑子的你离开。6 V( Y. j' e3 ~* _) R2 r4 W5 ^8 }
昨天晚上我们再一次做爱了，你知道吗，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做爱，我多么想告诉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做爱啊。$ N& o& f3 `) h+ U! |" V
你睡着的样子，我怎么都看不厌，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再看了，再看下去，你会越来越讨厌我，直到一切你都知道后，你会恨我，那个时候，我该怎么来面对你啊。
老爸，我要走了，姐姐已经离开你了，她寻找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去了，我也要走了，我知道这次航行，是我爱你的尽头。! e6 c8 u) y) \) x1 I4 H
可是你好可怜啊，老爸，以后没有人再来照顾你了，没有人再来关心你了，你会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吗？+ ?! e0 u! @7 x/ Q2 O3 U, ?
你会懂得，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，从头到尾，我只是爱着你一个人，希望你幸福吗？
老爸，我真的不想离开你，可是我知道，你会一个人勇敢地活下去，你一定要勇敢地生活下去，只有胆小的我，才会选择逃，老爸，你是最勇敢的，对吗？
老爸，我真的很想为你生个孩子，可我没有怀上，我哭了很久，我想我没有机会了，昨天做爱的时候，我想，如果这次我怀了你的孩子，那么我和他都会在天上一直祝福你的。# A; c/ p3 i5 k6 H, r- ~$ D

老爸，我真的不想放开，我手里的笔不断地在写，我知道，我一放下笔，就意味着终于就要离开了，你能再抱我一次吗？象爸爸抱女儿一样？
从开始到结束，老爸，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，我爱你。, S% a4 L% o+ v, W1 L$ f. R5 N
我爱你，老爸。
再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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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整本日记，已经是凌晨5点了，我呆呆坐了一会，回忆了这半年来与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，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，我镇定地乘着咖啡匙，终于手剧烈地抖动，撒满了一地棕色的粉末，我再也无法抑制，跪在地上。
看着眼泪将满地的粉末渐渐稀释......

几天后，我将这个屋子卖掉，卖掉的钱全部给了妻，我对那个男人始终不存恶感，他也待我象朋友一般亲切与自然。
我把女儿埋在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，去了另外一个城市，留下了她一些骨灰，放在一个手指粗细的小瓶里，挂在我的胸前，这一生我都不能再把她摘除，她已长在我的心里，我的骨髓中，无法割离。& O/ d7 u" f6 f(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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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时候半夜无法睡着，我都会想。
如果有一个你爱的女孩子叫你老爸时，你要记得堵住她的嘴，告诉她，她不是你的女儿，是你的爱人，而你，将用整个生命来珍惜她，爱她，不让她受到伤害，你一定要说出来。  n* X! I7 O+ {" I/ |
因为有的话，不说，不说，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。

你明白吗？! C  I/ n( L; I5 Y. k6 m4 f: X(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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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全文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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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xj12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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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^# 大中小发表于 2006-3-30 01:09 只看该作者

感人！

作者是谁啊？想认识。* n {4 A; v/ {9 C
QQ：54258214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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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bxfycl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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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^# 大中小发表于 2006-4-14 16:40 只看该作者

写的太精彩了，感人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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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941787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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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^# 大中小发表于 2006-5-5 22:01 只看该作者

太精彩了,谢谢你有让我感动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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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eifanshj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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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^# 大中小发表于 2006-5-6 11:09 只看该作者

这么长啊，没有时间看了，先顶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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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tzhr1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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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^# 大中小发表于 2006-5-10 11:38 只看该作者

第一次看完这长篇值得一看~

雷王是我我是雷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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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zq

依然一起

版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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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^# 大中小发表于 2006-5-11 01:39 只看该作者

好长的帖子啊，十多分钟才看完，不过感觉非常值得，这个故事就是有点伤感，让人有中哭的味道

孟子曰: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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